Wednesday 19 August 2009

此時此刻

當升降機把我從三十多層高的辦公大樓送至地下大堂,再從冰冷的lobby走出來的時候,我看見的是多麼熟悉的雙行車線的街道。那個需要等上兩至三分鐘的行人紅燈、斜對面的"快樂餅店"每天賣著熱騰騰的$2.5雞尾飽、散發著清甜花香和水果香的乾貨小巷;人來人往的西人和唐人、一輛跟著一輛的汽車,和從它們身後噴出的源源不斷的廢氣。濃罩著整條皇后大道。

我拖著小小的身軀,拿著白色的小布袋,看見這樣的一切,彷彿,有什麼不同了,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很想就這樣大叫出來,"呀~!!!!!!"的一聲,讓每個人都認為我是有病的。然後,所有人都會從個別的沉思或懊惱或忙碌當中,停下腳步或繼續快速地向前走,同時,他們驚奇地、詫異地、有什麼新奇事物地,定睛看著我。

雖然,最後我沒有真的叫了出來,但我心裡是叫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都想大叫的人知道,這麼一叫的意義和重要。

今天是我在這辦公大樓十七樓辦公室的last day。

或許那天也是很多其他人的last day,沒什麼特別。或許這只意味著你要請同事吃西餅,或lunch time同班同事去飲茶farewell。然後你便失業了,或繼續到別的辦公室工作。不是這樣,便是那樣,沒有什麼特別。

"沒有什麼特別啊!"

但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只有想大叫的人才知道離開的真正意義。
此時此刻,
離開是要回轉,偏離不軌的道路,找尋正確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