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6 May 2010

我為什麼支持公投? --- 生命有什麼好歌頌的,若果我們一直這樣自私地生活下去。



起初,我還以為朋友們只是到菜園村去玩。
後知後覺,沒有常識的我,後來才知道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我在想,原來對於這個我一直在生活著的城市,我的反應是何等地慢,我的回應是何等冷淡。我的生活怎麼了,我的心往哪裡去了,我在幹什麼?("我在幹什麼?"乃出於古谷實於他的名作<17青春遁走>內一句非常具反省及啟發性的疑問。)

我有時會想,或者我對生活、對未來顧慮太多。我害怕我的技能不足以可持續性地在這城市生存;我害怕嫁唔出;我害怕家人朋友會離我而去;我害怕錢有一天會花光;我害怕就這樣一直下去...簡直是詛咒。到底,我花了多少時間去恐懼?

2010年1月8日,15日和16日,在皇后像廣場,在立法會圍牆。我和朋友們坐在地上,站在水池邊,看聽著遠遠的螢光幕播放著立法會內有關高鐵撥款申請會議。起初我只是戰戰兢兢喊著口號,後來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大,因為真的憤怒了。好嬲。若果你在現場的話,若果你有看聽整個立法會會議的提問和所謂回應的話,你可以無慟於衷嗎?菜園村的公公婆婆長途跋涉來到香港的核心---高貴的中環,告訴政府他們喜愛菜園村的生活方式,希望菜園村不遷不拆。但,政府有重視菜園村居民的生活方式嗎?政府有聆聽市民的訴求並且付諸實行去回應而不是一兩次的政治show嗎?(如鄭汝樺及後於facebook作了數小時的所謂論壇,但大家都知道那並不構成辯論而只是單方面的發問和選擇性地一貫面不改容的官腔回答。)

回想,上一次為了這個城市,為了這個社會變成這樣子而憤怒,是什麼時候。較為具像的回憶,是三年前政府要清拆天星和皇后碼頭的時候。現在走到大會堂對出的空地和大塊的圍板,彷彿還看見推土機駛進碼頭的情境。如今,重重的圍板後不再是汪洋大海,卻是一塊多出來的填海空地。遲一點這將會是馬路。對,又是車、灰塵和馬路。這改寫了香港的地圖---填海工程為香港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批盪。

說回高鐵撥款審議。那31張的鐵票,那31隻被舉起的手,那31塊無情可恥的鐵臉和那31把說著謊話的嘴,就像戲裡的道具一樣,按著劇情需要,出場。每一次他們將那手高舉,我們便在立法會外被強暴了一次。說穿了,這跟本不是一場真正的會議,卻是一場編定了的戲。我可以為這團體起一個名字嗎?“功能組別劇場”可以嗎?還有多少議會決定,是偏幫商界利益?還有多少政府政策,是淺踏基層勞動成果?從2003年的推行小班教學建議、到2008回購領匯股份辯論,以至近日就最低工資立法(張宇人竟說廿蚊張)及要求政府立法監管地產商賣樓程序。這些訴求,通通對政府,對功能組別都不為所動,一一被否決。

或者你會說你不關心政治,你政治冷感。但,這其實先不是政治的問題,卻是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就好像,到茶餐廳去點一個$30的茶餐,當我想到,過來招呼我的伙計的時薪可能連一個茶餐也買不起,我便感到不安;又或者,當我走進一個裝橫豪華的商場,看見一個清潔工人拿著掃把走過,當我想起他的時薪可能只是廿蚊張,我的心便沒法安定下來。是我想得太多嗎?

現在,我已經不能回去那個混沌的我,這事已經跟我連在一起,所以我不能不寫這篇文章。面對不公義的政策,不合理的歪論、面對惠民的建議一次又一次被建制派、被功能組別推倒,我不能不做點什麼。就算只是寫一篇薄弱的文章,就算只是在facebook上作一次微不足道的“share”及“like”。現在,文章寫好了,我正等待著5月16日的來臨,作一次更有力,更有意義的行動─投票─盡快實現真普選‧廢除功能組別。

但願我們的下一代,在寫“我的志願”這篇作文的時候,不是希望將來可以賺很多錢,換來舒適的生活;而是,簡單地,立志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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